在柏林睡不著的十二點四十七分

陳俞靜
May 25, 2023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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短暫待在柏林的日子要到結束了,憤世忌俗的自己好像被什麼糖給鎮靜了。只要把偶爾善妒的部分隔離起來,生活還算平靜。
很久沒寫字了,容許心思細膩又粘膩的文字存在,就算常常在鍵盤上敲敲打打,打下的只是指令、運算、邏輯,是很好的麻痺工具,讓自己像個機器一樣思考,或說像機器學習如何思考,可能就不會有憂鬱症了吧。
接下來要打下矯情的字,對創作的愛和渴望已經死了,死了的東西就是死了,不是耶穌不會復活。死了或許是好事。反正你也在等死,恭喜一部分的自己捷足先登了。
可能是語言、文化的隔閡,或是原本就知道是不同世界的人,所以內心對安慰寬容許多。但內心的矛盾還是存在,在這裏不斷被提起的多元、平等、尊重等等,一部分的自己感激地收下善意,另一部分的自己厭惡看見別人高談理想的樣子。
三個月,不知道能不能讓我再撐最少兩年,回到讓我窒息但卻又安穩的土地。
第一次開始討厭可愛,像是被當成寵物或是低一等的存在。
當初只準備了一個月的情緒藥物、還有安眠藥,為了延長期限只好把每顆的份量減半,情緒藥物已經沒了好一陣子,安眠藥剩下最後兩三天,還短缺另外三或四天的和搭機時。喝酒嗎?會比較好睡嗎?我也不知道,我已經不太喝酒兩三年了。當初也只準備了三月柏林的衣物,幸運的是還足夠撐到五月的天氣。
打著鍵盤,一種滿足油然而生,但另一部分窮酸的自己卻也感到噁心。
一點十八分了,明天想去吃鬆餅,再去看學生展覽。是不是早起一點不要賴床,睡少一點晚上就比較可以不用安眠藥也可以好好早點睡,但是清醒的時間太多,對我來說也是好大的負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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陳俞靜

把服裝系學生的碎念打成文字記錄下來